李世民这几日在宫中专心研读李淳风与袁天纲编撰的《推背图》,越看心里越惶恐,尤其是自东征归来,自己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他深感自己来日不多,深刻体会到秦始皇当年让方士遍寻仙药、以求长生不老的苦衷。这时,他心中隐隐萌发寻找仙药以求延年益寿的想法,正当他苦思冥想时,他收到了一个好消息:出使天竺(古印度)的王玄策回来来了,还献俘中天竺国王阿罗那顺。
贞观二十一年(647年)十一月十日,当袁天纲随阿史那社尔西征龟兹国的同时,李世民任命王玄策为正使,蒋师仁为副使出使天竺。
唐朝时期的天竺不像现在印度一样是一个完整国家,而是一个四分五裂的土邦国。在这些土邦国中,中天竺国国王叫尸罗逸多,其统治下的国力最强,兵力最强盛,其他土邦国都臣服于他。
王玄策奉命出使到天竺,天竺各国都派遣使者到长安朝贡。没错,在唐朝时期,古印度是我中华的附属国。当王玄策访问中天竺国时,恰巧遇上尸罗逸多逝世,国中大乱,他的臣子阿罗那顺自立为王,因贪念天竺各国的贡物,竟然派兵攻打大唐使团,王玄策率领随从的三十人与中天竺军队交战,抵御不住,全部被擒获,阿罗那顺将各国的贡物掠夺殆尽。
王玄策在夜晚脱身逃遁,跑到吐蕃的西部边境,持旌节发文书征调邻国的兵马,吐蕃派遣精锐骑兵一千二百人,泥婆国(今尼泊尔)派遣七千多骑兵参战。王玄策率领两国的兵马进攻到中天竺的茶馎和罗城,连战三天,大败中天竺军队,斩首三千余级,逃奔溺死者一万人。阿罗那顺弃城逃跑,重新纠集残余与王玄策率领的唐协军交战,又被打败,王玄策擒获了阿罗那顺。余下的兵众拥戴阿罗那顺的妃子及王子,以乾陀卫江为天险来抵抗,王玄策进军攻击,中天竺军队溃败,擒获了阿罗那顺的嫔妃和王子,俘虏男女一万二千人。于是,天竺各国大为震动,共有五百八十多个城邑和部落先后投降,王玄策俘虏阿罗那顺而归长安,献俘于承天门下。
李世民收到捷报,龙颜大悦,因病重就让太子李治登上承天门接受献俘,并到太庙行“待告礼”,重重封赏了王玄策。
王玄策灭中天竺国时,俘获一个方士叫那罗迩娑婆寐,并把他带回长安,献给了圣上。那罗迩娑婆寐自称有使人长生不老的方术,李世民正是瞌睡遇到了枕头,非常兴奋,也相当信任他,给了他很高的礼遇和尊重,要他配制长生不老的药物。然后,李世民按照那罗迩娑婆寐提供的药方,派遣使者到四方去寻求珍奇的药石,甚至跑到天竺几个国家去采药石。
正好长安大慈恩寺建造好了,李世民就安排那罗迩娑婆在大慈恩寺安顿下来,专门在寺庙里炼制丹药。炼制了九九八十一天,那罗迩娑婆寐总算炼成了丹药,呈献给李世民。
袁天纲就劝谏李世民:
“自古以来哪有神仙?秦始皇、汉武帝为了寻找神仙,搞得天下骚动,百姓穷苦困乏,最后一事无成。如果真有不死的人,这些人现在都在哪里?”
但是外来的和尚会念经,李世民内心深处渴望长生不老,就执意不听劝谏。袁天纲注意到那罗迩娑婆寐为人好吹牛、说大话、不切实际,就知道他是一个古印度来的江湖骗子,他不放心这个那罗迩娑婆寐,就专门去大慈恩寺丹房一探究竟。
大慈恩寺位于唐长安城晋昌坊,是太子李治为了追念母亲文德皇后,专门奏请圣上在原隋代无漏寺废址上建造,更名为大慈恩寺。由于弘福寺容纳不下玄奘法师众多翻译经的弟子,李世民敕令玄奘法师兼任大慈恩寺主持,作为唐朝长安第二个译场。
玄奘法师为珍藏从印度带回的大量梵本佛典,仿西域建筑形式修建五层方塔,安放梵本,初名慈恩寺塔,后改称大雁塔。袁天纲于一千多年后,曾随旅行团到西安旅游时,专门游览了大慈恩寺,登上过大雁塔。如今来一千多年前的大慈恩寺,也算是故地重游。
大慈恩寺是唐代规模最大的寺院,占当时长安晋昌坊半坊之地,共有十余座院落,大慈恩寺坐北向南,主要建筑有钟鼓楼、大雄宝殿、藏经楼、大雁塔等。
大慈恩寺寺院最北面建有着名的大雁塔,在唐代初建时是砖表土心五层方塔,塔身呈四角锥体,各层四面均有砖券拱门洞,沿塔内中心梯道可直达顶层。后来遭兵火破坏,明代重修、建成外加砖面的七层方塔。
大慈恩寺建成后,玄奘法师在此主持翻译佛经并讲经说法。
那罗迩娑婆寐的炼丹房在寺庙的西南角,袁天纲见到那罗迩娑婆寐后,被热情地邀请走进炼丹房。发现他炼制丹药的成分主要包括各种矿物质,如丹砂(硫化汞)、雄黄、白矾、曾青(硫酸铜)、磁石(磁铁矿)、钟乳(碳酸钙)、石英等。心里大为震惊。离开大慈恩寺后,袁天纲就立即进宫劝谏李世民说:
“臣曾去过大慈恩寺,仔细观察了那罗迩娑婆寐的炼丹房,发现丹药的主要成分是丹砂、雄黄、白矾、曾青、磁石、钟乳、石英等物。
丹药的功效主要包括去腐生肌、燥湿杀虫、舒筋活络、止痛、排脓、生肌、收口等功效。然而,由于丹药中含有重金属和其他有毒成分,长期服用或过量服用往往会导致中毒甚至死亡。恳请圣上万万不要服用丹药。”
尽管袁天纲苦苦劝谏,但是李世民为了长生不老,过度迷信丹药的神秘功效,执意每日按量服用丹药。
自从李世民服下丹药后,奇迹就发生了,原来病恹恹的李世民,瞬间变得精神抖擞,容光焕发,朝廷上下都对那罗迩娑婆寐捧若神明。只有袁天纲心里清楚,李世民服用丹药后,在药物刺激下是回光返照,时间一长就会中毒身亡,但是李世民过度迷信丹药,他也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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