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碧春只敢听一半,她呐呐垂首应了是,将事情记在心里,见文夫人没有别的吩咐了,才出去一一办下。
懿园里,蕙心的院子入夜来亦灯火通明,她们下午与未心结伴去探望近几日卧床的锦心,在那边留了晚膳,出来时天色稍晚,未心要去向梅姨娘请安,文夫人近几日抱病,不叫儿女们前去,二人便相携回了院里。
澜心并未回到自己院中,而是径直跟着蕙心到了她那,天色已晚,蕙心沏了一壶普洱陈茶来,一色用素净的淡釉青瓷茶具,茶香浮动,顺着呼吸深入肺腑。
澜心眉心微蹙着,与蕙心道“阿姐你为何非要管秦家那事秦芳娘虽在母亲屋里伺候过几年,可与咱们也没什么往来交情。你要帮她们也罢了,只肖叫人赐下些东西物件去,谢家自然不会拿秦氏母女怎地,日后你稍稍照拂两分她们就有底气过。
两家若要分手,秦老嬷嬷也不是会着孙女吃亏的人,你何苦来非要拿我的名号震慑谢家,还许出叫秦芳娘的女儿到我身边服侍。她外祖母做出那样的事情,林哥儿可是咱们的至亲骨肉啊我是再不想到他们家的人的。阿姐你要发善心,也不必做到这个地步。”
蕙心本就有些神思不属,听她这样说,斟茶时一不小心,滚烫的茶水就溅在手上,她下意识地缩了缩手,“嘶”了一声。
澜心一急,忙吩咐“快快打了冷水、取烫伤膏子来阿姐你怎么这样不小心这茶还是滚滚的呢,多烫啊。”
她忙拿开水壶,小心地查蕙心的手,蕙心摆摆手,道“没什么,溅到了一星半点罢了,打些凉水来便是,不必取药膏。”
澜心蹙着眉为她处理伤口,其实溅到的不少,闺阁女子的皮肉又细嫩,那样一溅立刻就通红通红的了,这会浸着冷水,又在澜心的坚持下涂了药膏,屋子里的药味瞬间就盖过了茶香。
蕙心着妹妹着急的样子,缓声道“我幼年时受伤,秦妈妈秦嬷嬷也是这样的样子待我。我和哥哥与你是不同的,我们两个受秦嬷嬷照顾疼良多,她做出那样的事情,我不能、也不会保她和她的儿子,但她外孙女还在襁褓当中,我能伸手帮一把是一把。
林哥儿是咱们的骨肉至亲没错,可她于我曾几何时我也是将她视为至亲的。只是长大后愈发疏远了,我是因为她有些言语想法实在与我不合才与她疏远了,如今想来,若是当时我能严厉劝阻她,她也不会走到如今这一步。”
言语间,蕙心垂眸,眉眼间有几分落寞。
澜心就不惯她这个样子,拍着桌子愤愤道“她做出那等丧尽天良的事是她自己选的,有如今的下场也是她活该阿姐你总是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拉,谁有个三长两短都是你的过错了,总是这样,往后的几十年你还想不想自己好过了”
她与秦嬷嬷关系不甚亲近,从前也只是在文夫人的面上才敬重秦嬷嬷两分罢了。
原因有二,一是她非长女,自幼受秦嬷嬷照关怀不多,感情自然也有限;二便是因为秦嬷嬷关起房门来总是满口的嫡庶尊卑,恨不得阖府庶出子女都要冲着嫡出的几个孩子磕头请安,澜心亲近妹妹们,自然不喜欢听到她这种言语,也不上她在外头仗着文夫人的势得意,于是愈发疏远。
此次秦嬷嬷出了事,她除了恼怒便是担忧文夫人,每每碰到徐姨娘都是歉疚又无奈的,言语都谨慎了几分,对着锦心更是不知说什么才好,蕙心这样关照秦嬷嬷,她心里自然不爽。
但即便不爽,那日也纵着蕙心叫她身边人借她的名头出去传话了她毕竟能比蕙心多在家待两年,那孩子要给蕙心做婢女纯属笑话,给她其实也凑不大上年岁,但此事牵扯着徐姨娘一脉,未心那边未必乐意,只能借她的名头。
她知道蕙心的打算是先用她的名头震慑住,等以后那丫头稍大点的时候,她也出嫁了,就借她的手转给蕙心,孩子年岁还小,暂且在家养着,总有托词,真到大了,蕙心会把她叫到身边去服侍,或者在家中设法安置。
这样也就算了,虽然她心里觉着蕙心管得有点多,到底是自己姐姐,但听蕙心把秦嬷嬷的过错说到自己身上,她心里就不乐意了。
打小相处着,虽然关系不亲近吧,每日最低还是要见上两面,秦嬷嬷是什么样的人澜心心里有数,就她那十年如一日文夫人拗了十多年都没拗过来的想法,蕙心说再多能顶什么事呢
她们姊妹两个年岁差的不多,自幼一处长大,说话顾忌自然也少,她就这样拍桌子,还真把蕙心镇住了,默了好一会,低头黯然道“你说的是。”
澜心叹了口气,真是欲哭无泪,好像有一身的力气不知冲哪里使去,只能絮絮叨叨地开始念叨蕙心,二人正说着话,蕙心院里的小丫头进来回道“二位姑娘,太太院里的碧春姐姐来了。”
澜心一扬眉,急道“快叫她进来,怎么这会子过来了可是母亲有什么要事”
碧春进来正听到她这一问,欠了欠身,道“太太叫我来传句话,明儿个一早请大姑娘过去,太太说有话要与大姑娘说。还有,芳娘与谢家的事太太出面做主,那孩子给了秦家,日后跟着秦老嬷嬷到庄子里过活,与秦家老四留下的小女儿一起。”
秦家老四便是秦嬷嬷的儿子,蕙心反应过来,忙应下了,又问道“母亲这几日精神头如何”
碧春只道“还好。”
澜心又关心文夫人几句,要留碧春喝茶,碧春道“还得回去守着太太。”
辞过茶,便欠身告退了。
文夫人的安排瞒不过府里的任何一个人,徐姨娘自然也听到了消息,彼时她正盯着锦心喝药,听到立夏的回禀也不过淡淡地“嗯”了一声。
锦心漱了口,含上蜜饯着徐姨娘,问道“阿娘好似半分都不吃惊。”
“秦赵氏是太太自幼的丫头,在太太身边伺候了三十年,二人关系比寻常姊妹间都要亲近。太太未曾插手对秦赵氏和她儿子的处置,便算是摆出态度了,她家那两个小孙女都在襁褓之中,稚子何辜,太太捞这一把,她成全了她的情分,咱们不去闹、不为这个不满,是咱们的道义。”
徐姨娘说着,轻哼了一声,“我自认虽不是什么善人,但也能比秦赵氏那个心狠到能对孩子伸手的人的好上几分。两个小娃娃罢了,何苦来为难她们。至于那秦芳娘用你姥姥的话说,何苦来呢。她一个外嫁女,能左右得了她娘她娘做事怕是也瞒着她的,如此算来,她也是个可怜人,生生被亲娘拖累了,抬抬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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