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面露得意:“那是。”
“我们东家人可好了,从来不难为底下的人。”
孟培尴尬地笑了笑没说话。
栓子却像是来了谈兴,把刚才被自己强拉着扯闲篇的人都叫了一遍,志得意满:“东家,胡子大哥说他家的地就在前头不远,等到了地方,咱们顺带先过去瞧瞧?”
桑枝夏仿佛真的是被栓子说中了,极好说话地点头。
“可。”
“总之都是要看的,前头带路。”
栓子得意似的冲着被他叫做胡子大哥的男人抬了抬下巴,像是在嘚瑟自己在主家面前的得脸。
胡子大哥勉强挤出个笑,压低了头上的樵夫帽小声嘀咕:“这小子怎么回事儿?”
“咱们是不是被发现了?”
同样被栓子叫到的孟培眸色凝凝,压低了声音说:“应该不是。”
“他一连叫了十来个人,单纯像是嘴碎。”
胡子大哥不是很放心地眨了眨眼,还没说话就被孟培打断:“急什么?”
孟培目光定定地看了看桑枝夏的背影,咬牙说:“先稳住,等到了前头再找机会。”
“咱们的人都埋伏好了?”
胡子大哥咬牙点头:“都按你说的埋伏好了。”
“前头的山崖下是个狭道,只要人过去了,山上的人就会往下推石头,咱们趁乱就能把人带走。”
只要能设法把桑枝夏带走,弄上山就是他们的地盘。
有了地形的熟悉,饶是桑枝夏暗中藏着的人多,一时半会儿也绝对拿他们没有办法。
孟培沉沉地嗯了一声,招手示意落后的人跟上。
打马走在前头的桑枝夏唇角微挑,余光不动声色地往后:“都认出来了?”
栓子背对着孟培等人没了小人得志的嘴脸,声音低低:“前三后二,多出来的就是他们五个。”
桑枝夏脑中飞快过了一遍那五人的脸,还没说话前去探路的秋实就打马赶了回来:“东家,前头的道过不去了!”
“过不去?”
桑枝夏勒住缰绳好笑道:“好好的,怎么就过不去了?”
秋实像是被看到的画面恶心坏了,满脸嫌恶:“不知道谁家的粪车洒了,一道泄成了河,隔着一里地都熏得人睁不开眼。”
此处已经偏离了官中大道,路窄多泥。
现在更是满地的大粪无处落脚。
骑马的倒是可以强忍着恶心过去,可这还跟着一连串走路的人呢。
通通赤脚踩大粪走过去,一身的臭气熏过来,桑枝夏还怎么看地?
桑枝夏听完笑得玩味:“你是说,那一路上都洒满了,还堆得厚厚的?”
秋实不解其意地点头:“是挺厚的。”
“一眼都看不到头,具体也不知洒了多远,都淹到马蹄子背面了。”
桑枝夏看了一眼马蹄上残留的痕迹,眸色幽幽:“这倒了的粪车还挺大,比咱家农场里能拉。”
为了逼她改道,拉车的人是真不嫌味儿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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