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你跟他们一起走,不要再管我这个累赘了。”
水奶奶挣扎着往前挪动,消瘦如柴的手拉着他的胳膊,泪眼婆娑:“这样没有尊严的活着,对我来说是一种折磨,死了反倒是一种解脱。你带着美蓉和杰子彬子离开,你们想法子出国吧,去跟修儿夫妻俩汇合,你们好好的活下去。”
“别说这种话,我不会扔下你离开的。”
水教授反手握着她的手,神情悲苦却坚定,“我让美蓉带着他们离开,我留下来陪你,杰子彬子犯的错误,我们来替他们承担。”
“老头子,你也走,我反正是个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所有的一切我来受着,你们走。”水奶奶不愿他来背负一切。
“好了,别说这些,我宁死也不会将你丢弃在这里的。”
水教授态度明确,抬头看向宫灵珑,叹着气道:“小宫,现在水家这种情况,我也拿不出东西来感谢你,若是将来水家还有重见光明的一天,水家的后代定会还你恩情。”
“水教授,您别说这种话,您和水奶奶也先别多想,事情还没到最坏的地步。您先别安排水姑姑他们离开,我现在去跟我妈妈商量下,另外请我丈夫帮帮忙,看能否给你们安排个合适的地方定居。”
宫灵珑也想尽快将水家安顿好,又说着:“水教授,我现在去联络,晚点再过来。今天之内除了我和您家人,其他任何人来敲门,你们暂时不要开门。”
“小宫,会不会给你和晚棠招来麻烦?”水教授忙问。
“不会的,我们悄悄的安排,不会让人查到我们身上来的。”
宫灵珑不让他们多想,也赶着去办事,说着:“水教授,我妈还在等你们的消息,我现在去见她,让她请假过来跟您见一面。”
“好,好。”
水教授也想见宫晚棠一面,他想好好问问宫家的事,问了句:“晚棠现在在哪里?”
“我妈现在也是用假名,暂时在东湖公园旁的疗养院里工作,具体的你们见面后再谈吧。”
水教授想着宫家二十多年前的遭遇,面色极为凝重,没再多问其他的,郑重点头:“好,我在家里等你们母女俩过来。”
宫灵珑骑着单车快离开,在附近找了个传呼电话亭,先给靖川打电话。
等电话接通后,说着暗语:“靖哥,妈妈这段时间一直在找外公的世交挚友,今天总算联络到人了,我刚去拜访了廷爷爷,他邀请我们去家里吃饭。”
靖川见她这么快找到了人,在电话里没有多问,只应着:“好的,我请个假,中午一起去拜访长辈。”
“行,我在老地方等你。”
现在电话费贵得很,宫灵珑说完就挂了,给了钱就骑着单车去疗养院了。
白水仙一直在等消息,昨晚上都担心得没睡好觉,这下得知老师一家的情况后,立即跟领导请了大半天假,紧赶着去与老师相见了。
“水老师!”
二十多年不见恩师,再见他已头花白,容颜苍老凄苦,消瘦得不成样,白水仙双眼瞬间蓄满了泪水。
“晚棠。”水教授见到她也情绪激动得很,忙拉着她进屋:“快进屋,屋里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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