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沈婼棠和赞赞都没有反应过来。
绾绾扔完花,径直扑到沈婼棠的怀里面,还哭了起来。
倒是赞赞,他的小红花被扔在地上,不但没有哭,反而捡起来,自己擦了擦,吹着气,捏着袖子,茫然无措地看着沈婼棠。
一向在孩子们跟前和蔼可亲的沈婼棠第一次变脸,不顾绾绾挽留,将她推开,抢过绾绾死死拽着的小红花,学着她刚才的样子,扔在地上。
绾绾哭得更厉害了,沈婼棠没有理她。
赞赞看了看姐姐,蹲下身子,捡起绾绾的小红花,吹着气拍干净,递到绾绾跟前。
“阿姐,花花。”
绾绾不仅不要花,还狠狠推了一下赞赞。
要不是流萤接住了,赞赞就真的要被推到地上了。
沈婼棠起身,将赞赞接过来,抱在怀里面。
刚才还很坚强的小家伙,一到阿娘怀里面,抿着嘴唇眼泪一颗一颗滴答滴答落下来。
不像绾绾那样哭得大声,但是哭得可怜。
沈婼棠的心被揪了起来,抱着赞赞,蹲下来,握着他的小手,轻轻推了推绾绾,不管绾绾伤心到极致的眼神,扭头哄着赞赞:“赞赞,阿娘知道你最善良,最善解人意,可是善良不是别人欺负你的借口,善解人意从来不是所有的委屈都自己咽下来。”
她站起来,拍着小娃娃的后背:“虽说绾绾是姐姐,可她只比你出生早了一点点,我们赞赞不比绾绾差在哪里。”
“往后若是母后不在身边,绾绾敢欺负你,你就要欺负回去。”
“别人不欺负咱们,咱们肯定不会主动欺负别人,可若是别人欺负咱们,咱们也不怕,知道吗?”
“若是打不过,来找阿娘,找父皇,阿娘和父皇都会给赞赞撑腰的。”
赞赞短短的肉胳膊,轻轻环住沈婼棠的脖子,哭了一会儿就不哭了,只是也许哭累了,趴在沈婼棠的怀里面便睡着了。
沈婼棠将赞赞的小红花给他别在身前,抱着放在软榻上面,肚子上面盖上小被子。
“流萤。”
“娘娘。”
“给小殿下擦擦脸。”
“喏。”
流萤端来一盆热水,轻轻沾湿帕子,给赞赞擦去脸上的泪痕。
绾绾则一动不动,小红花也不要了,小小的发髻哭散了,明明像极了沈婼棠的一张脸,但是霸道的性格和玄澈几乎一模一样。
背对着沈婼棠,小小的背影看起来恨极了。
沈婼棠叹了一口气,蹲下身,将女儿抱起来。
刚才还很硬气的小家伙,肩膀一下子就塌了下来,委屈得哽咽,小身子一抖一抖的。
沈婼棠抱着她,一边走,一边哄:“刚才阿娘扔你的小红花,让弟弟推你,都是因为你先伤害弟弟的。”
绾绾恨恨揪着沈婼棠的衣襟领口,小手抹着脸上的泪:“可是夫子说他比我好,赞赞的字比我好看!还比我聪明!”
“夫子说赞赞的字好看,那你也勤加努力,以后绾绾也可以被夫子夸的。”
“且不说夫子说,赞赞聪明,你不聪明了,就算是不聪明,后天的努力也可以弥补先天的不足。”
“绾绾,在阿娘眼里,你和赞赞一样聪明,赞赞是你的弟弟,他性格软,善良,整天也喜欢跟在你身边。”
“你们一同出生,他最粘着你,可你不应该欺负他。”
“往后阿娘和父皇不在这人世间,赞赞还有岁岁就是你唯一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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