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鹰看不到东西。斑鸠用自己随身带的包袱给鹰造了一个柔软的窝,放在结实的树杈上,鹰朦胧地睡着,一点没动弹,只在落进窝里稍微调整了下姿势。做完这些,斑鸠小声说:“我爬树,你吸引他注意力。”
塔希尔没意见。叛徒拉法尔就坐在水滩不远处,塔希尔一落地,拉法尔就抬起头,露出怪异的笑容:“你来了,不错。”
“想好自己要死了吗?”
拉法尔表情平静:“我早就知道。。”
“有什么想说的?”要为斑鸠争取注意力,只能扯点没用的闲话。塔希尔注视着他,他想讲什么样的故事?
“埃内斯托导师怎么样了?”
“……他还好。”
“还好?不用这么骗我。我听说了,他又一次出卖了兄弟会,在巴塞罗那被囚禁起来了。”
“又?”
拉法尔表情都变得不正常的兴奋起来:“当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突然叛变,当然是因为他!全都是因为他!”他语气激动起来,几乎是在狂吼了。
塔希尔出乎意料地冷静:“哦?那你说说。”
拉法尔讲起了遥远的过去,故事的开头是一项营救任务,一位重要的盟友被圣殿骑士迫害身陷囹吾。鉴于敌人正迫切地想把盟友悄无声息的弄死在监狱里,埃内斯托做出了一项决定,亲自出面和一个与圣殿骑士有关联的人接触商谈。
“很怪不是吗?在马德里的精锐刺客那么多,为什么非要冒着暴露的风险去和一个人接触?除非他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现什么证据了吗?”
“证据?当然有!但是谁会相信他见过猞猁?还亲手触摸过提泽纳!但是他放任提泽纳继续留在圣殿骑士团内,甚至还和猞猁频繁书信来往,考虑送给他一个导师的命!”
塔希尔不敢相信他几近癫狂的胡言乱语,但是这话背后代表的意思更令人恐慌,拉法尔接着说:“你猜猜猞猁开出的条件是什么?他答应埃内斯托,会用提泽纳……呃啊!”他未完的话语都被从天而降的的斑鸠一袖剑掐断在喉咙里,双手无力地在湿泞的滩涂上抓挠,塔希尔被这突然变故惊呆了:“斑鸠?!”
“你已经知道得够多了。”斑鸠抽出袖剑,擦拭剑刃上的血迹。
拉法尔仰面躺着,灰蓝的瞳孔倒映着塔希尔的脸,生命流逝的最后一刻,他好像依然在注视着,嘴角恍惚在微笑。身下的血在水滩漫开,徐徐污染了水中清白的月亮。
塔希尔有点愤怒了“可是他说的很重要!”
“知道太多对你并没有好处,叛徒已经死了。”斑鸠安抚闭合拉法尔空洞的眼瞳,割下他的头颅包裹好,“安息吧。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该回去了,回去好好睡一觉。”
塔希尔突然觉得斑鸠有些陌生起来,他知道斑鸠是在保护他。
只要他们不说,谁也不知道拉法尔临死前说了什么,他留在墙上的诗句不过是一个被圣殿骑士榨干利用价值后无情抛弃后的失败者的诳语,没人在意,但是塔希尔不能不在意。
埃内斯托曾与猞猁有过接触与交易,想用苏檀的命来交换利用提泽纳达成某些目的。
只是瞬间,塔希尔就下定决心,一定要见埃内斯托一面,越快越好,他被安德烈导师囚禁,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无声无息地死亡。
跟斑鸠回到巴塞罗那交付任务。斑鸠对他还有点不放心,看着他回屋里躺下才向他道了晚安告别。
塔希尔躺了没一会就一跃而起。埃内斯托会被关在哪里他不知道,但是他觉得猫眼应该知道,他曾问过他要不要去看一眼。
偷偷摸摸来到猫眼卧室,撬窗溜进去,小心翼翼的举动让塔希尔觉得自己像个变态。他刚翻进去冰冷的袖剑就压上了他喉咙:“谁?!”
看清是塔希尔后,还穿着睡衣的猫眼一脸不可置信还有点惊恐:“你他妈半夜什么疯?!”
“我要去见埃内斯托,你知道他被关在哪里对吧。”
猫眼更恼火了:“你不是说不去见的吗!现在半夜鬼鬼祟祟进来还是为了这件事?!”
塔希尔语加快:“听着猫眼,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反复无常后悔了,但是我现在真的需要马上见到埃内斯托,不然他被人谋害死了,我就没办法问到重要情报了。”
“他不会死。”猫眼收回袖剑,转身从衣架上拉下衣服穿上,“安德烈导师本来想公开处死埃内斯托,但是卡洛斯导师不同意,一定要维拉达利亚斯导师来裁定这件事,在维拉达利亚斯导师来之前,埃内斯托的安全时刻都有人保障。”
两人并肩而行,天边已经微微露出晨光。塔希尔忧心忡忡:“我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你的意思是兄弟会内部有人可能想要埃内斯托早点死?安德烈?”
“这我不好说。”
猫眼带塔希尔走进监禁埃内斯托的牢狱,在兄弟会执掌巴塞罗那权力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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