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页）
“张老师是那样的人吗？他会收学生的钱？而且还这么多人看着？”
“我见过裹小脚的，还没见过像你这样裹小脑的。”
本来卫辰没想怎么着这个高朝，这小子心思没坏到哪去，就是单纯的招人烦。
前世卫辰当班长是属于那种沉着稳重，不多干涉同学的那种。
相比起来，高朝自从当了纪律委员，跳的那叫一个高。
班里事无巨细他都得插一手，这也是纪律，那也是纪律。
卫辰每周给方婉婷写情书送小礼物，被他不停地举报老师。
也因为这样，卫辰被没收了好几次情书，每次都得重新写。
看着眼前这人一副拎不清的样子，卫辰觉得有必要给他清清脑子。
“我真想不通了，你怎么能这么喜欢给别人扣帽子呢？”
“说我也就算了，我大人大量，忍你两句，不说啥。可你居然怀疑张老师的人品？”
一旁围观的同学们听着，心说，你忍了吗？你可是一句都没忍……高中三年都没见你攻击力这么强过。
不过这些话他们也没敢说出来，都在事不关己的吃着瓜，心情激动又津津有味。
卫辰没理会周围人的神色，继续输出高朝。
“你扪心自问，张老师对你怎么样？啊？”
“你之前腿受伤，在家卧床一周，张老师每天晚自习去你家给你补课，生怕你耽误了。他要过你家红包吗？拿过你家一针一线吗？”
“你高考在二中考场，忘带准考证，下着大雨，张老师骑车跑回去帮你取，眼镜片都摔裂了一个。他让你给换个新的了吗？跟你提过吗？你爸妈知道这事吗？”
“还有，之前那次外校混子来纠缠方婉婷，那踏马不就是你在校外多嘴吹牛逼惹下的祸吗？！他们不知道，你当我也不知道？我踏马懒得说你罢了。”
“你知道这件事最后给张老师造成多大影响吗？一年的奖金没了不说，还差点被停职处分。他有在大家面前吐过苦水吗？他有表现过一点后悔吗？”
“他没有！那是因为他觉得，保护自己的学生是他的义务，他认为那时候他必须站出来。”
说到这，卫辰脑中又浮现起，前世跟自己喝酒时，那个满脸沧桑、一头早白发的身影。
他眼睛狠狠地盯着已经彻底懵逼的高朝，忍不住伸出手一下又一下的用力戳着对方的肩膀。
“就这样的老师，你能摊上那都是福分！你还想着在这背后泼脏水？你良心呢？你脑子呢？你那成年人的担当呢？”
“让狗吃了？啊？！说话！”
高朝直愣愣的看着卫辰那陌生的脸庞，嘴唇开始颤抖，胸口不停地起伏。
在卫辰一波波攻势中，他脑中的记忆不断回涌。
有张老师一脸疲惫顾不上吃饭，但仍然细致耐心的给他补课讲解，直到深夜。
有张老师满身污泥的从上衣怀中掏出用塑料袋仔细保护着的准考证，一只眼镜破了，但依然笑着鼓励他不要紧张，放松发挥。
还有张老师如同天神降临一般出现在混乱现场，将学生们护在身后，一脚踹翻混子的情景。
一幕幕，一场场，如同电影倒带一样在他眼前不断重放。
他好像忽然懂了，又好像什么都不懂。
嘴唇颤抖越来越厉害。
委屈，气恼，后悔，自责，羞耻。
无数的酸涩情绪涌上他的心头。
终于。
“呜呜！。。。。”
右手虽然倔强的插在口袋，双肩却控制不住抖动的高朝，忍不住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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