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29 通天堑丹朱仙人（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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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间，谢姮只觉得自己又飘然而出，她望着仍旧趴在梳妆台前不省人事的自己，微微叹了口气。

她又离魂了……

妆奁匣还未来得及合上，锦缎铺就的匣底静静地躺着那两样东西。一枚翠绿的丹药，一块通体雪白的麒麟珏。只不过从魂魄的眼中看起来，与平常不大一样。

谢姮瞪大眼睛，望着那麒麟珏，分明闪烁着绿莹莹的微光，上面隐约出现了一个纹样，仔细看去，竟然是一张密密麻麻的山川河流图。

这不是镇妖符吗？为何上面有舆图？

莫非……

正想着，那纹样突然就消失了，而谢姮的魂魄则越来越轻，牵引着她不由自主地往茫茫天际飞翔而去。

还是那座通天堑，想到上次来到这里时亲眼目睹了三娘陨身，谢姮不由自主地将脚步放轻了些。

然而，眼前三娘的草庐却已经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幢金碧辉煌的飞檐楼阁，门前的匾额上写着篆书“通天堑”三个字。

朱门紧闭，谢姮在门前踌躇了许久，终于还是扣了扣门扉。

“来者何人？”一位扎着双髻的紫衫小僮前来开门，“怎么从未见过你？”

“听说三娘殁身了，我是她的故交，前来祭拜。”

“三娘？我可从来没听说过什么三娘四娘的，这里是我们通天堑丹朱仙人的宫观，似你这等无品无阶的散仙没有通传是不得入门的！赶紧走吧，若我家仙子问起，该降罪于你了！”说着便要关门。

“等一下！”谢姮伸手拦住了小僮，“可原来这通天堑是三娘的地盘啊，怎么会易主成了丹朱仙人的呢？这位仙童，可否为我通传一声，我想拜见一下你们丹朱仙人。”

小僮斜睇了谢姮一眼，注意到了她非比寻常的美貌，皱了皱眉头，总算拿出名册来，“叫什么？仙籍何处？师从何人？授了什么金牒玉册？洞府何处？……”

谢姮一个劲儿地摇头，她本就不是什么下界散仙，不过是个游魂罢了，哪里有那些东西。可真到了神仙洞府，她又万万不能撒谎的。

“你是存心捉弄我吗？一边说是有心拜见丹朱仙人，一边又不愿意说出自己的来历……”小僮碎碎念起来。

“紫羽，你扰得我都不能小憩了……”一道闷闷的咕哝声从门扉里传了出来，“究竟是在跟何人喧哗，进来说话吧。”

小僮向谢姮抛去一个“算你走运”的眼神，毕恭毕敬地领着谢姮进门叙话。

这里与三娘的白玉房大不相同，到处都充斥着豪奢华贵，轻纱幔地，馨香浮浪，仙乐袅袅，仙娥翩翩，甚至于还传来了仙子们嬉闹调笑的声音。

谢姮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这宫观大得像迷宫，而那个丹朱仙人也不知道究竟在何处，可是刚刚在门口明明听见仙人近在咫尺呀。

翠羽将谢姮领进了一个氤氲着水汽的屋子里，恭敬地作揖：“拜见仙人。”

谢姮瞪大眼睛，眼睁睁地望着水汽渐渐散去，露出一个诺大的池子，奇异花卉在粼粼的水波中摇曳，而一个灿若朝霞的身形正在泡在池中，一脸肃穆地凝视着自己。

水珠自他结实的胸膛流淌而下，明明不着一缕，却丝毫无轻亵之气，只是觉得耀眼地难以看清。

这是个俊美无俦的仙人，除了高不可攀的意蕴，还带着不羁洒脱的风度。难怪他叫丹朱，太阳的名字，果真是人如其名。

“阿姮？”丹朱仙人从池中倏忽而出，一身金色的锦袍骤然加身，他如闪电般飞到了谢姮的身旁，紧紧握住她的手腕，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你认识我？”谢姮只觉得自己的手腕被一团金光包裹，但是眼前这人叫出她的名字才令她更为吃惊。

只是她话音刚落，丹朱就松开了她的手，“不，你不是阿姮。”

一脸失望。

“仙人想必是认错了，小女是来祭拜三娘的。”

“三娘？都已经死了五万年的一把老骨头，你要祭拜她，得去阴曹地府了。”

“五万年？”谢姮觉得不可思议，现在回想起三娘的故事，历历在目仿佛就是昨天。

“阿姮也走了十万年了，”丹朱黯然，“只是本仙就算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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