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25 原来如此（第1页）

沈夫人突然间的动作如同电光火石般打破了屋内的宁静。她迅猛地站起身来，这一举动不禁让大夫人心头一震，仿佛被惊雷击中，她下意识地伸手轻轻拍打自己的胸口，试图平复那因惊吓而急促的心跳。

“弟妹，你这是要做什么？”大夫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慌，她急切地劝道，“你怎么突然站起来了？快坐下，坐下。”

她伸出手去想要拉住沈夫人的手，希望能够将她重新带回座位上。然而，沈夫人机敏地避开了大夫人的手，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不悦，目光如利剑般直射大夫人。

“我倒要问问你，你这个厚脸皮的究竟想干什么？”沈夫人的语气中充满了不满。

这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让大夫人感到一阵手足无措，她的眼神里满是困惑，似乎在寻找着沈夫人突然变脸的原因。

“弟妹，你这是怎么啦？我们不是说好了原谅我吗？来，坐下来，我有话要跟你说。”大夫人试图用言语安抚沈夫人，一边说着，一边又伸手想要去拽沈夫人的衣袖。

但沈夫人毫不客气地推开了她，这一推力度不小，使得大夫人身体不稳，踉跄地向后退了两步，这一下，她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声音也尖锐了几分，说道：“柳银霜，你不是说你已经原谅我了吗？你为什么要推我？”大夫人的声音中带愤怒。

沈夫人只是轻蔑地勾起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

“是啊，我是说过我已经原谅你了，但这又怎样？你以为原谅你就可以随意亲近我，以为我会轻易让你占便宜吗？我告诉你，李淑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小算盘。你以为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就行了我不吃这一套。想要从我这里得到好处，你下辈子都别想。”

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击中了大夫人，她气得浑身抖，手指颤抖地指向沈夫人，却说不出话来。

“你这个凶悍的泼妇。”沈老大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他的脸色阴沉如水，显得极为不悦。

沈老大步伐沉重的走过来了。

他先是狠狠地瞪了沈夫人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责备和愤怒，然后他又转过头气愤地看着沈老爷，那双眼睛里闪烁着不可抑制的怒火。

“老二，你们两口子现在越来越不像样子了，我们都已经低下头跟你们道歉了，你们还想怎么样。娘变成那个样子了我是没办法才来求你们的，就求你给口热水给口吃的就行。”

沈老大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焦急。

沈老爷的眼皮微微抬了一下，他自顾自地吃着手里的包子，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的声音轻描淡写，没心没肺地说道：“大哥，我现在能吃到一口热乎的也都是别人的，我哪有多余的给你呀，你是老夫人的亲生儿子，又是沈家顶天立地的男人，应该你自己想办法的，你别忘了，我们早就分家了。”

他的目光转向了中年福的沈老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满是讽刺和冷漠。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鄙视。

突然，沈老大竟然跪了下去，他的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出沉闷的声响。他的声音哽咽，充满了绝望和哀求：“老二，就当我求你了行不行？就当我借你的，日后我定当百倍奉还，求你救救给口热水喝吧。”

老太太现在已经冻僵了，她的身体僵硬，脸色苍白。要是再不喝点热的暖和暖和，恐怕都熬不过今晚了。

外面的风雪依旧在无情地肆虐着，呼啸的寒风伴随着冰冷的雪花，仿佛要将大地一切生命的痕迹都抹去。在这样的天气下，土地庙里显得格外昏暗，光线微弱。

在这样阴暗的光线下，沈老爷的脸色显得格外阴沉，他的脸上每一条皱纹都似乎在诉说着他心中的苦楚和愤恨，使得他的面容看起来宛如地狱中爬出的恶鬼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大哥，原来你的心也是知道疼的，那你还记得八岁那年我是怎么跪在雪地里求你们给我娘治病的吗？”

这些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直刺沈老爷的心。那是一段他永远无法忘却的记忆，他的母亲的病原本只是一场轻微的风寒，却因为种种原因被无情地拖延，最终导致了她的死亡。

沈老爷的母亲在死后连一口简陋的薄棺材都没有得到，她的尸身被草席随意包裹就那样被丢弃在乱葬岗里。是他自己拖着瘦弱的身躯，在大雨磅礴的夜里挖了整整一夜才让她娘有个葬身的地方。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悲痛，这么多年来一直萦绕在沈老爷的心头，成为他永远的痛。

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那种深藏在话语中的悲伤和痛苦，只有沈夫人能够真切地感受到。沈夫人坐在他的身旁，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用她那充满关怀和温暖的目光看着他，轻声说道：“别为了这种人生气，不值得的，以后都有我陪你。”

沈老大的眼神显得有些呆滞，他的嘴巴张开了几下，仿佛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却没有出任何声音。他感到一种无法言说的无力和沮丧，最后只能无奈地拖着疲惫的身体，缓缓地站起身来回去了。

大夫人看到自己的丈夫走了，心中虽然有着不甘和愤怒，但也知道自己无法改变什么，只能灰溜溜的回去了。

青竹依偎在沈夫人的身旁，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调皮的光芒。“娘，现在爹不仅有您这位贤内助，还有我们几个呢。”

听到青竹的话，沈清秋也急忙凑了上来，连连点头附和着青竹的话：“是啊，是啊。还有我们这几个呢。”

沈夫人的目光温柔地扫过眼前的孩子们，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爱意和骄傲。

沈老爷目光柔和地注视着自己的孩子们，他的心中涌动着强烈的情感。看着他们，他的心仿佛被一股暖流瞬间点燃。

他的脸上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

“是啊，我还有你们这一群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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