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23章 家（第2页）

“舅舅，一会儿舅娘和小宝他们就了。”

按风俗，逝去骨灰进家门。因此黄大力先行一步家报信。

过了约半个时辰，黄大力父子就赶着骡车，带着秦玉娘和小宝一路飞奔而。

虽然早就知道了贺佑山死讯，心里也接受了个事实，可在见到自家相公牌位那一刻，秦玉娘觉得天崩地裂，整个世界都坍塌了。

扑在贺佑山骨灰盒上，秦玉娘放声大哭，压抑许久悲伤在一刻终于了理由释放。

小宝坐在车上，看着自己母亲捧着父亲骨灰泣成声，他整个都面无表，显得木呆呆。

他才到四岁，了解生死意义。对贺佑山更一丁点印象。仅仅听娘亲交代，要和她一起去接父亲归。

斯逝，犹可追。高云霄早早就知道，再多泪也只流给自己。

看了看些西斜太，高云霄劝了在哭泣秦玉娘。

“舅娘，们先把舅舅送去大悲寺。一会儿天就黑了。”

贺佑山骨灰要先寄放在大悲寺，等过完年挑了合适子，再由小宝将他送家乡祖坟里安葬。

从大悲寺到家里，天黑透了。

迎接高云霄又一阵悲伤。与秦玉娘放声大哭同，贺夫妇悲伤无声而内敛。仿佛一记重拳打在身上，表面显，内里奇痛无比。

高云霄知道，再多话语都安慰了两位，只能等待时间抚平道伤痕。

“霍将军赠予银票。他说很敬佩舅舅。”

当着全家面，高云霄将银票放到桌子上。

待众所反应，她就开始讲起自己一路上见闻。

讲她见到逃荒难民，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讲她见到卖儿卖女，一家骨分离。讲她在路边听到埋尸对话，麻木绝望。讲她见到路旁累累白骨，曝尸荒野。

最讲到了杨司理和太太话。

“太太说，当地应该舅舅立碑盖祠。一开始觉得舅舅了他那身官衣，他父母官，就该百姓生计奔波，可越到越觉得样。舅舅应该遵从了本心。”

高云霄想了又想，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对舅舅感受。

“善良，儿从小就个大善心。”

贺替高云霄说出了她所要表达意思。

听了高云霄话，贺觉得郁结在心悲伤消散了少，取而代一种自豪，他贺家举家供养出，他自己儿子感到骄傲。

他用能动左手拍了拍在抹泪韩氏，“们养错，咱们儿子好样。”

“一路上，辛苦云霄和大力了。数千里，囡囡也好样。”

贺冲着高云霄招手，示意她站到自己面前。

“外公外婆要好好谢谢你，云霄。”

韩氏更一把将高云霄搂进怀里，看着她原本白净小脸，现在变得黑皴裂，心疼泪又流下。

“好了好了，都把泪收一收。玉娘你把银票收起。佑山虽然走了，但咱们子要过下去。以个家里就靠你了。云霄劳累了一路，早点和你舅娘去歇着。”

贺下了逐客令，高云霄和秦玉娘才从正屋里出。

秦玉娘要往灶房里去泡明天用豆子，高云霄想要跟着帮忙，被她赶屋里去睡觉。

其实会儿心一放松，所疲倦就都涌了上，高云霄捂嘴打了个哈欠，迷迷瞪瞪对秦玉娘说道，

“舅娘，明天早点起，跟你学做豆腐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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