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太后娘娘头风发作,能睡这么久?怕不是你们暗中有人给太后娘娘下了毒!要是太后娘娘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就不怕掉脑袋?”
洛灵云一边走,一边高声指责道:“头风发作之人禁忌吃油腻寒凉辛辣刺激之物,你瞧瞧你们上的都是什么菜!这不是摆明了不想让太后娘娘好起来嘛!当真是其心可诛!”
太后的贴身宫女,福嬷嬷,听到动静,也走了过来,听到洛灵云的话,冷哼道:“住口!太后娘娘凤体康健,岂是你能在此胡言乱语的?”
说着,她又上下打量了洛灵云一眼,眉头紧皱:“你一个小小尚书之女,还真当自己是什么在世神医了不成?太医院的御医都没有发话,轮得着你在此狺狺狂吠?”
洛灵云挑眉,惊讶道:“太后娘娘凤体康健?那蔡公公宣告的太后懿旨里说的太后头风发作,召我进宫诊治的事情,岂不是他假传懿旨?就算我再无知,也知晓假传圣旨是死罪。若不是太后娘娘召我前来,那就是蔡公公欺上瞒下,狐假虎威!还请太后娘娘明鉴,一个奴才,借着自己的身份假传圣旨,若是宫内所有奴才都敢如此,岂不是会天下大乱?圣上的威严何在?太后娘娘的威严何在?”
她慷慨激昂,说着说着就跪倒在地,冲太后的方向叩首,高声道:“还请太后娘娘严查!”
福嬷嬷被她这番话吓得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蔡公公更是面如土色,厉声反驳道:“放肆!洛姑娘,这里可是太后寝殿,岂能容你大放厥词!”
洛灵云对他色厉内荏的模样丝毫不惧,反倒勾唇一笑:“若是太后懿旨为真,那蔡公公这番阻拦,又是在做什么?是不想让我为太后娘娘诊治吗?”
“你!”蔡公公一时接不上洛灵云的话,又被她几顶大帽子扣在头上,额角不知何时落下大颗汗珠。
他猛地跪倒在地,冲太后所在的方向大声喊冤:“老奴对太后娘娘的忠心日月可鉴!绝无二心!”
福嬷嬷嫌弃地看了蔡公公一眼,赶忙上前,对洛灵云的神色也缓和了不少:“还请洛小姐慎言,太后娘娘的头风确实厉害。下午歇了许久,现在方才缓和了些许。这不,奴婢们正要去替太后娘娘请御医诊治。”
她冲一旁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立刻转身,快步走出殿门。
“洛小姐方才的举动不合礼数,但念在您是担忧太后凤体康健,太后不会追究。”福嬷嬷嘴角勾起得体的弧度,“现下太后的头风已经好了许多,劳烦洛小姐走这一趟,不妨洛小姐先回去歇息片刻?”
洛灵云心下冷笑。
来也是你让来的,走也是你让走。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真当她没脾气不成?
“头风极难根治,想必御医也只能开几副药剂暂时缓解。我对头风之症有些心得,不若等御医来了,我同他一起看一看?”洛灵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福嬷嬷,“进宫一趟不易,若是下一次太后头风发作,我不能及时进宫,用我的法子,也能让太后少遭些罪。”
知心跟在洛灵云身后,不敢多说一句。
小姐摆明了是心里有怒火,今日若是太后不能给个合理解释,她怕是真的要和太后过几招。
福嬷嬷也笑着回看洛灵云:“洛小姐这话客气,太后这里,也不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不过,若是洛小姐想要跟御医一起诊治,太后也不会不答应。”
你来我往间,御医已经赶到了太后寝殿。
这位御医头发半白,垂着的侧脸让洛灵云有几分熟悉之感。
她仔细回想了片刻,眉眼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这个太医,她曾在无忧那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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