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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兵马鞭一扬冲她打了个唿哨,“老大咱们自己单干真特么的,没想到今日还能弄死个二等兵!”
闻言,云暮心头既痛又惧,不免大震。
这哪里是官兵,分明是散出去的官兵成了官匪,恰趁着夜色出来劫掠,乘兴而归叫他们撞上了!
“这妞真特娘的俊!”
“你小子,回来寨子什么由不得你?自己干就是要吃香的喝辣的!”
云暮背后一阵发寒,却也只得顺着那人马鞭的方向,她只能似只羊羔子,静默的加入人群。
这帮官匪不知做何缘故,竟赶着人群往雁州的方向走去往南走去。步行到底艰难,加之马匹驼了粮草自然走得慢,到了晌午,那兵油子便勒马叫人歇息。
云暮放下背上小小的布包袱,包袱皮上沾了星星点点的血迹,向来是方才那马血。包袱摊开,里面有她和周驿丞的水粮,心底发酸舌根泛苦,吃不下一点,便只喝了口水。
眼神便悄悄往周边扫去。
一抬头,便见一个老妇眼巴巴看着她,嘴唇开合嘟囔,却终是没有开口。
云暮见她手边牵着个半大的小姑娘,头发枯草一般,饿得脸颊凹陷。想了想,还是将那干饼拿了一个递给她。
那老妇人浑浊的眼睛登时亮了起来,掰了一半递给那小姑娘,两人颇为防备的环视四周,便狼吞虎咽去嚼那干饼,被噎得直伸脖子。
她叹了口气,伸手又将水壶递了过去。
谁知,水壶递回来时依旧沉甸甸的。
“这帮土匪!有的将士在雁州找人运了粮草进去,他们竟然黑了粮草还在外面仗着马匹劫掠!”
“我家走了大运,好容易从雁州出来还当是碰到了好人,谁知竟碰上了他们!如今往北边,不是正往北狄人刀口上撞嘛!”
那老妇人压低声,声音干涩,“我命苦,却带累了我这孙女。”
云暮刚要点头,便听她忽然停下话头,那兵油子过来,吊儿郎当的半蹲在云暮面前,浓烈的口臭扑鼻而来,云暮只得屏住呼吸躲开他的眼神。
那人也不恼,只嘿嘿一笑,转身冲为首那人道,“瞧这细皮嫩肉的,莫不是个大家小姐!若是能敲她家中一笔倒也算赚了个大的。”
话音还未落地,便听到马蹄声飞扬,竟是北狄人追了来。
官匪猝不及防,但也是受过训的兵卒,登时便打了起来,只不过还未短兵相接,便听北狄那边有人高声喊话。
“好汉们莫要介怀!将军只是寻找祭鹰神的主祭品罢了!”
云暮熟悉的声音响起,是徐升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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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琰带了兵一路往北去,路上除却三两难民,并没什么人烟,却忽的在远处半卧着一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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