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皇帝回去,不过是让自己心安。皇帝沉默了片刻,凑过来亲他鼻尖,又看他因为虚弱而惨白的脸,叹了口气:“我只是太想你了,想同你多呆一刻。”他眼底晃动着烛火,丞相在那一点微光里瞧见自己的脸,一瞬间鼻上涌起一股苦楚的酸意。丞相道:“我自当也是要同皇上回去的,黎民苍生在肩,臣当死生不顾,辅佐皇上左右。”皇帝抿唇笑了一下。皇帝说:“我知道了,明日正午待亲卫收整妥当,我们便回去。”他的声音在昏黄的房里渐渐沉下去,怀里搂着丞相的手却不自觉用力,头埋在他的颈肩,像要把这一整个人都融进自己的骨血。他怀里的人困意来得快,躺在暖和的怀里半梦半醒,只朦胧间感觉唇上贴上一个温软的物事,慢慢腾腾辗辗转转地亲,透着一股子缠绵的味道。丞相被扰得缩了缩头,更深地钻进被子里。他迷迷登登地入了深眠,意识完全模糊前只觉得被搂进一个温热怀中,听到了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次日清晨醒过来,身边的床位空荡荡的,丞相爬起身,只见门口探进来近卫甲的脑袋。他笑起来,问道:“小甲,你主子在哪儿呢?”近卫甲端着粥送进来:”主子已经往皇城去了,见公子还在休息,便让我们午后再出发。“丞相愣了片刻:”他出发多久了?“近卫甲:”主子已走三个时辰了。“丞相点了点头,他拿起勺子,问:“他走时留下什么话没有?”近卫甲道:“主子没说什么,让我们一路小心,不必太赶。”丞相仔细听着,颔首笑说了声好。三日后他们到一处山庄,主人不在,只有一个老仆开门将人迎进来,丞相轻扫一眼领头的近卫甲,去了自己的房间。他们这几日赶路停停歇歇,似乎在故意拖着时辰,否则按来时算,这会儿应该已到了京城,丞相心里起了一分疑窦,夜半醒醒睡睡,披衣去院子里透气。夜幕下陡然出现一只雪白的信鸽扑棱棱飞进近卫住的小楼,丞相面色一变,跟着追过去,正瞧见近卫甲手里一张软笺映出火光,大大一个“拖”字笔锋锐利,是皇帝的笔迹。丞相愣了愣,随即醒过神来,手边狠狠抽出近卫甲放在一侧的佩剑,但掌心发抖,月光照在剑刃上泛出寒光,他盯着那抹银白张了张口,居然不知该说什么,半晌才缓慢道:“皇上不想让我回京。”近卫甲脖子上横着剑,低声说:“是。”丞相咬着牙说:“因为晋王,他不信我,要防着我,是不是?”近卫甲默不吭声。丞相苦笑了一声,移开手里的剑,丢去了墙角,转身出去时,扶着门的背影顿了顿。他轻声说:“你让他……不用担心,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了。”丞相这么说,就果真没有再出去。他早晨合衣去庭前浇花,夜里早早就睡下,只是常常睡不安稳,还要在院子里走走透气,亭里一坐便到天亮,下巴很快瘦得没有余肉。近卫甲自那次后便开始给他带信,两日一封,很快便是厚厚一叠,丞相一看就知是皇帝的手书,但一次都没有拆开看过。他没有勇气,也没有力气。召他复职的旨意迟迟未来,丞相便在山庄住了一月,听到前朝老臣张顺被升了丞相的事,居然也并不觉得讶异。他自己已经不能再坐那个位置了,但总要有人坐在那里,替皇帝挡风避雨的。丞相心知肚明,只是听说丞相张顺将前丞相谢锦官家财盘算一清并入国库时,心里还是颤了颤。他到底存着不该有的侥幸。三月后,中秋两日前。近卫甲从京城回来,除了常有的信以外,还给他带了一盒月饼,是京里的老字号桂露坊做的,就在从前老太傅府的街口。丞相接过月饼,忽听近卫甲道:“公子,主子叫我带给您一句话,请您务必拆看这次的信。”丞相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他还说什么没有?”近卫甲说:“没有了,主子说该说的都在信里,请公子自己看吧。”丞相抿了抿唇,道:“好。”他回了房。窗外乌云密布,大雨将至,屋内也昏暗得很。丞相在桌边坐下,打开了那个点心盒子,只是发呆,他的脑海里纷纷杂杂,这些天都理不出头绪来,只是这样放空自己脑海的片刻着实教人觉得安平无虞,不想出来。冰凉的雨水溅在窗棂上,冻得他一抖,这才回过神来,他咳嗽了一声,把手里的信打开,入眼便是“吾妻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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