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番外篇之马稻（第1页）

二十五天后，，，，，，，

“你们来了”马稻躺在床上，看着到来的柳嫂与张嫂，疲惫无力的挤出来一丝笑容。

“来了，你今个感觉怎么样啊？”柳嫂坐在马稻跟前，拉着马稻的手问道。

“还能怎么样？等着到点就走了”马稻无力的说着。

“不许你这么说，你要好好的”柳嫂揉着眼睛说道。

“是啊，嫂子，要不咱到医院去看看，李医生毕竟医术有限，就会一些三脚猫的功夫，每天早上过来一趟望闻问切算了事，关键也治不了病啊，不行，咱到大医院去看看”张嫂坐在床沿边，满含热泪的说道。

“不去了，不想去？我的大限快到了，没必要去与死神争分秒，争不过的”马稻摇晃着头说着。

“你再不想也要为中华考虑吧，为两个孙子考虑吧，你在，这个家才像个样啊”柳嫂小声的嘀咕着。

“唉，这些我都无能为力了，人活在世上，总有一别，或早或晚，上天注定我只能伴随到这里，以后的路都要靠中华自己，两个孩子交给国芳与中华了，一人一个，他们两个也做出了相应的承诺。”

柳嫂与张嫂两人泪汪汪的看着马稻，本来就单薄的身子躺在床上的时候，看上去更加的瘦小。

“中华婚也离了，与山那边的事也算是两清，最担心的两个孩子也都说好，即使走了也没有遗憾了，能在走之前与你们说说话，也知足了，但是今天我有个要求，你们一定要应允”

“你说，嫂子，我们听着的”

“是呀，你说吧，嫂子，只要是能帮上忙的，你尽管说”

马稻无力的摇着头，过了好一会儿，缓缓的闭上眼睛后，又慢慢的睁开，看了看床前坐着的两人，小声的说着“以前听了你们讲那么多的十里八村的故事，我都是在一旁听，我时日已不多了，今天换换，我来讲一个故事，你们听”

柳嫂与张嫂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马稻这时候身子突然抽动一下，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过后拿起床边的卫生纸，放在嘴边，洁白的纸被染上了一块红色，柳嫂赶紧的把水杯递过去，马稻挥挥手，示意放下，又缓慢的拿起纸在嘴巴擦拭了一下。等到咳嗽声逐渐停下来，马稻深呼吸几下，像是在给自己储存体力一般，看了看两人，苦笑的说“我把自己最狼狈的一面留给你们两个看了，对不起”

“说的那里话吧，今个要不先歇歇，改日再说，你别累着了”柳嫂语重心长的说着。

“唉，我不能动是真，但是说话不影响，没事的，今个不说，恐怕以后说不了”马稻话音刚落，张嫂的眼泪便开扑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马稻看了看，轻轻的摇摇头，小声的说“东山村有个女的，经常遭受男人家暴，男人很变态，打女人的时候经常是用被子蒙着女人的身子打，目的是不让女人出求救声，男人打人也很会挑地方，打在衣服遮住的位置上，脸上，脖子上，手上，这些露在外面的位置是不动的，但别的地方经常是老伤下去，新伤出来。男人很会伪装自己，村里人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会打老婆，并且是经常打，打的时候还要趁着孩子们不在家打，如此的禽兽不如竟然身边人都没有一人现，后来女人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决定一死了之。正当自己做出决定与这个世界别离的时候，身边突然出现一个男孩，他只有十九岁，男孩的善意救了这个女人，于是他们开始频繁的见面，时间久了，男女之间的那些事他们也都干了，为此男孩一辈子不结婚，默默的在女人身后守护着，他们之间有着辈分差别，但是阻碍不住他们心中的那份炽热，中间也曾决定忘记对方，但是两人经过一番思想挣扎后，谁都忘却不了彼此，继续偷偷摸摸的在一起，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二十年，村里人有人看出来，有人还被蒙在鼓里，但在前些日子，男人突然得了暴病死去，留给他的只有意难平，喜欢了一辈子的女人未娶进到他的家门，他是带着遗憾而离去的，知道自己危在旦夕，在自己清醒的前几个小时，给村长去信息，把他的所有留给那个女人。听起来很感人吧？”马稻满眼泪水的看着柳嫂与张嫂。

两人擦拭着眼泪，默默的点着头。

“知道吗？那个男人就是成功，那个女人就是我啊，这辈子，我们在错误的时间里遇上对的人，注定这辈子都没有结果，无形中他也成为了我的精神支柱，这辈子我不欠任何人，唯独欠成功的太多太多，我现在唯一能弥补的就是，早点追随他去，这样我心里会好受点。我也知道我这个病来的突然，就是要我果断的与这个世界做个告别，然后追随成功而去，这辈子没有给他任何的承诺，我追也要追上去，即使比他晚点，至少是前前后后，活着的时候是他追我，这次换做我去追他吧”马稻说完后，疲惫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柳嫂与张嫂面面相觑，不知道要该说些什么，其实马稻说的这些，她们早就有所耳闻，只不过都装作不知道而已，村里就这么点人，但凡是有点风吹草动，谁能不清楚呢？

隔河相望的一对人，现实的条条框框限制着他们，无形中的那条河更像是限制彼此的深潭。靠近便面临着危险，所以一次次的，河对岸的口哨声响起，一《月亮代表我的心》撩动马稻的心房，只是马稻从来不知道对岸的口哨声竟然是一次次对她的表白，马稻更不知道成功只是胡乱的吹，竟然是由一优美的歌曲演变而来。这个秘密，也只有离去的成功知道。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五天后，马稻追随着成功离去，在这个爱说闲话的村庄里，张嫂与柳嫂两人垂头丧气的坐在自家门前，她们再也不会到马稻家门前去了，后来的日子里，再也听不到她们眉飞色舞般的讲方圆百里的趣事，因为她们再也找不到马稻这么忠实的听众了，，，，

走的人走了，留下的人继续的生活着，，，

马稻不成功，不可能会成功，因为只有马到才会成功。一字之差，带来的意难平，荒诞也好，荒唐也罢，看似偷偷摸摸的爱情，也在阴暗的角落里盛开。

而遗憾就在于，村落的上空弥漫着花的气息，而悉心栽培的主人早已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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