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子脸都沉了,扭头往屋里走,把床单扯下来,一股脑的往旅行包里塞,尤其他情绪都有些失控了,很大声地跟我喊:“杜睿!咱们撤吧,这任务打死也不做了,回去李头儿愿意咋责罚就咋责罚,大不了老子还回去蹲牢子,总比在这丢了命强。”
我还想安慰他,话没出口呢,他把拉锁一系,背着旅行包就跑。我发现他之前虚弱的样儿都是假象,现在机灵地跟个兔子似的,看我挡道,他喊了句,你躲开,一推我,出了门撒丫子奔。他这是要彻底离开绥远村的节奏。我也急忙进了屋,连床单都顾不上扯了,把录音笔之类的都塞在旅行包中后,背着追出去。
我俩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在村里跑上了,我也顾不上场合,嘴里喊着让潘子停下来,可潘子不听。很多村民看着我俩,甚至都把我俩当怪物了,在经过“教工食堂”时,我看到了刘卉和胖老太太。她俩太怪了,都跪在地上,一脸虔诚的拿出一副祈祷样儿,面冲着后山。
我是真想问问她俩,为啥这么做,不过追潘子要紧。等我和潘子一前一后出了村子,天上下起暴雨,雨水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毫无顾忌地往下落,打在地上,都激起阵阵水雾了。潘子认路,直奔那片灌木丛,等我追到时,他早都没影了。
这时我身子都透了,眼前也被雨水浇得模糊,我使劲抹了把脸,让视线清晰一些,心里却忍不住咒骂一句。心说这片灌木丛,压根就看不到里面啥样,潘子要是按照稻草人指的反方向走,还能出去,要是走岔路了,我上哪找他去啊?但我干站在原地也不是办法,最后一横心,想钻到灌木丛对面,看看啥情况再说。
我闷头往里走,一路一脚深一脚浅的,转悠半个小时,才好不容易走到头。情况挺乐观,潘子没走丢,正在灌木丛外面站着,只是他手里握着刀,拿出一脸戒备样儿,望着一个陌生人。这人打着一把雨伞,身上还穿着一件黑色风衣,连风衣帽子都扣在脑袋上,也冷冷地看着潘子,在我出来时,他又扭头看了看我。
我对陌生人第一眼的评价,他五官就是个小,小眼睛、小鼻子、小嘴,不过结合在一起看,一点不显丑,还那么爷们,一双大长腿,身子流线感十足。另外我看他一身打扮不像是绥远村的人,尤其穿件风衣,很像我的同行。
我怀疑他也是线人,心说难道是李峰派来的帮手?我没敢问那么直接,就试探地来了一句:“李峰?”如果他真是李峰的人,肯定明白这俩字的意思,但他没反应,也不接话,又扭头看着远处的土路,冷冷说一句:“下暴雨了,路会被淹的,你们想出去,至少得等一周后才行。”
随后他把伞收起来,往灌木丛里钻,看架势是要往绥远村奔。我挡在灌木丛的入口,他经过我时,特意停了一下,很仔细地打量我一会儿。
我冷不丁被这么一个陌生小伙瞧着,心里别扭,更有一丝警惕,我也没回避,同样默默看着他。我说不好什么感觉,反正他的眼神,有种让我似曾相识的感觉。不过我根本不认识这人。
潘子看陌生人没危险,又收了刀,扭头往土路上跑。我急忙追出去。之前跑了那么久,潘子也累了,体力渐渐跟不上,等我俩上了土路,我终于追到他了。
我一把将他拽住,让他冷静一下,可他不仅不听劝,还反过来跟我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那意思无非是要带着我一起出去。我也不敢用强,不然强行把他弄回村里去,他不死心,别半夜又独自跑出来。我俩就一边走一边互相劝,我自认口才挺好的,这次却输给潘子了,反正走出去挺远,也没把他说动了。
最后让潘子止步的是一条河,陌生人真没骗我们,路确实被淹了。潘子默默站了好半天,加上被雨淋着,他渐渐冷静了,我又借机跟他说几句,他听劝了,不过不怎么说话,闷着头跟我一起往回走。
我们一来一回挺耽误时间的,赶到村里时,都快中午了,雨也渐渐变小了。我发现刘卉正站在村口,仰头闭眼地淋雨,我不知道她淋了多长时间了,反正一头秀发都抱成团了,黏糊糊地扣在脑袋上。她看了我俩一眼,我顺口问她:“为啥这么做?”
刘卉的神色不对,跟之前不大一样,她竟冷冷地笑起来,还捂着胸口回答:“洗涤灵魂。”
我被她这么抽象的一句话弄得无语,心说有这么洗涤的么?就算被瓢泼大雨洗的再透,那也是把外表洗了,根本到不了内心嘛。我和潘子没理她,我俩现在浑身发冷,再不回去换身干净衣服,怕都得重感冒。我是真没想到,在我们回去后,发现屋里来了新客人。就是之前在灌木丛见到的那个陌生人,他也不知道从哪家借来一个板床,正搬过来组装呢。
我冷不丁都愣了,按我理解,这房子是给实习教师住的,难道说他也是一名实习教师?那可够有意思的,绥远村这么大个地方,啥时候成了香饽饽了?咋都过来实习呢?
他看我俩进来,倒挺客气,还介绍起自己,说他叫陆宇峰,让我们叫阿峰就好,是个卖小商品的贩子。绥远村这里跟外界隔离,他就经常带着小木梳、小镜子,或者调料什么的来卖。而且为了证明说的是实话,他又把带来的旅行包打开。我看了一眼,真都是各种小商品。
这屋子其实也是临时让我和潘子住的,虽然不想跟陌生人一起合住,但都是外来客,我没办法轰人。最后我只能笑一笑,算表示欢迎。等到吃饭时间,这个新来的陆宇峰并没跟我俩一起去教工食堂,他带了一袋肉,就在屋里边吃边喝起酒来。
他这一举动,让我观念发生逆转。我们当线人的,要守得最大一条戒律就是不能随便喝酒,不然耽误事。陆宇峰不仅喝酒,还喝那种很烈的烧刀子,我猜这俊俏的小爷们绝不是我们一伙的。
在去吃饭途中,我跟潘子一同商量,怎么应对这个陆宇峰。我提个建议,白天跟陆宇峰相处那还好些,但到晚间,我们一定要机灵些,别中了他的暗算。潘子赞同地点头,还强调从今天开始,我们把晚上掰成两段,分成上下夜,以凌晨一点为界,每个时间段有一个人睡觉,另一个人睁着眼睛“站岗”。
上次我俩决定谁教语文数学时,我让潘子先选的,这次他把这人情还了回来,让我先选。我一合计,下半夜是最累的,毕竟黎明前人特别乏,我就偷了懒,说自己站上半夜的岗。这样一晃到了晚间,那小黑狗又从外面回来了,它还想趴在屋子里过夜。陆宇峰看到这只黑狗,反应比较大,一脚把它踢出去了。本来这狗也不是我养的,而且昨晚我和潘子去查探水井时,它在一旁捣乱,我看着它难过地在屋子外叫唤,也没管。
另外看得出来,陆宇峰想跟我俩聊天,但我和潘子都拿出一副拒绝的样子,他最终也没机会,就闷头躺在自己床上了。我和潘子也都躺下,我按照我俩的约定,强打起精神,熬着时间。前半夜陆宇峰没啥大动作,睡得挺老实,奇怪的是潘子,他睡觉时几乎是鼾声如雷。这毛病他以前可没有过,我心说难道是白天淋雨让他鼻子发炎了?
我掐着表,等到凌晨一点,我悄悄下了地,走到潘子床边,把他轻轻扒拉醒了。潘子也知道该换值班了,摆摆手,示意我快点去休息。我没客气,自打有了陆宇峰,我俩休息时间变得紧巴巴的,我再不抓紧睡觉,明天起来时,整个人肯定蔫头巴脑的。
在后半夜,我翻个身时醒了,其实我就是带着随意的态度,往陆宇峰床位上瞧了瞧。但一眼看过去,我发现床位是空的。我心里纳闷,心说这爷们哪去了?难道半夜起来上厕所了?我又顺带着往潘子那看了看,潘子的床位也是空的。这一下子,我睡意全无,还蹭地一下坐起来,我第一个念头就是坏了,陆宇峰是人贩子,半夜把潘子拐跑了。
我紧张的四下看了看,发现门口站一个人,他板板正正的,在现在这种场合下,显得特别的不协调,而且看身影,就是潘子。我晃着还没睡醒的脑袋,下了床,一边走一边问了句:“你干嘛呢?陆宇峰人呢?”潘子没回答,甚至连搭理都不搭理我,依旧望着门外。我就想走过去把他掰过来,嘴里又喊了他的名字:“潘子!”这次潘子有反应了,他慢慢转过来,瞪着一双大眼睛望着我。
他现在的表情特别恐怖,还挂着冷笑,尤其嘴巴也咧开了,露出两颗大犬牙。就这情景,一下让我想到了僵尸,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面对这么陌生的潘子,我警惕的往后退了两步。可这么一走,潘子却摇摇晃晃地跟上来,还伸出两只爪子,之所以说这是爪子而不是手,因为它都佝佝着。潘子的举动很明显,想掐我脖子。
脖子可是人身上最要紧的地方,我能让他掐到才怪。我赶紧也把双手伸出来,找机会把爪子抓住了,我还不死心,使劲晃悠着,让他醒醒。潘子一点感觉都没有,又哇哇怪叫几声,奔着我脖子咬过来。
我一狠心,赶紧一转身,拽牢他双手,使劲往后一背。这是自由搏击里的招式,用来摔人的。要在正常情况下,潘子也懂这一招,他肯定扭身子或者拿膝盖顶,不让我得逞。可现在呢,他根本不反抗,任由我摔他一个大前趴子。我想好了,等他一倒地,就赶紧用膝盖顶在他胸口上,把他制住,但没等施展呢,我发现潘子整个人已经被摔晕了,甚至浑身哆嗦着,跟个螃蟹似的,嘴里往外吐泡了。我稍微松了一口气,又紧忙翻旅行包,把绳子拿出来,给他捆得结结实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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